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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man.C|Yifeng.L|陈等等和李政委|有关妻管严与抖艾斯的低级趣味

燕尾蝶 - Chapter 09

AU·CR(全架空背景)·暗黑向

陈伟霆X李易峰


Chapter 09


难得高伟光也有早于陈伟霆先一步回到部门办公室的机会,他想那个新丁大约是认清了现实,要么跟司法部申请了放大假,要么就是准备和自己一起消极怠工。

他在抽屉里留了些酒伴,这会儿趁着没人偷偷选了一支,刚准备趁四下无人时一饮而尽,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陈伟霆一瘸一拐地推门而入时,习惯性喊了声高Sir。

高伟光斜了眼他行动不便的右脚,即是好笑又是好奇。“模仿我?嘲笑我?”

“我哪敢呐。”拉开凳子坐下后,陈伟霆才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脚底板。“昨晚在房间打碎了杯子,今早起身没注意,不小心踩到了玻璃碎片。”

“哇。”高伟光皱起脸,仿佛能想象到他的痛楚。“医生怎么说?”

“医生?我没看医生,小伤来的,自己找点东西包一下就好了嘛。”

“怎么能是小伤呢,好歹要打针破伤风吧,走,去医院。”高伟光似乎对这样的事过于紧张,不等对方拒绝就拽上人出了门。

陈伟霆推却不过,加上他也担心李易峰醒来会找自己的麻烦,干脆半推半就的随人去了医院。


R市综合医院,高伟光将人丢在外科部后,一身轻松的离开了院区。陈伟霆这才发现他并不是关心自己,而是缺了个旷工借口而已。自己已经来了这里,唯有按部就班的挂号找医生,在候诊区等了约有半个小时,护士姑娘才出来通知他入内就诊。

陈伟霆道了声谢,跟着步履蹒跚地走进诊室。

“医生?”

“进来,关门。”

隔着白屏风,陈伟霆听出这位女医生年岁不大,至于样貌嘛,他想兴许与他从前在警校的某位师妹差不多,都是美人胚子的长相。

“师兄,好久没见。”女医生拉下窗帘,从屏风之后漫步而出,赫然是他熟悉的脸。

陈伟霆念了声小迪,不过很快他板下脸,改口称呼对方为Madam。

“脚底被玻璃碎片扎伤?”迪丽看了眼他的挂号时填写的病例,不觉笑道一句真是难得。“就算你再想见你的Handler,也不用这么为难自己呐。”

陈伟霆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间医院,在未来熔炉之前,他就听说自己的上线联络人是这里的某位医生,只不过当时他并未想到这个人会是自己的旧相识。

“在处理你的案子之前,先坐上来吧。”迪丽拍了拍急救床。“给我看下你的伤。”

陈伟霆也不推辞,三两下爬去上面脱下了鞋袜。“今早起身时不小心踩到一块碎片,麻烦你了。”

“啊,啊,你也真是够了。”面对只用创口贴盖住伤口就敢满世界跑的师兄,迪丽在皱眉中揭下黏在他脚底被血液浸饱了的几块胶布。“玻璃碎取出来没?”

单凭伤口来看,迪丽甚至怀疑他失足掉进了玻璃堆。

“嗯。”陈伟霆想了一阵,直言道总共有三块,来医院之前已经被他全部挑了出来。“不严重吧。”

“留疤是肯定的了。”迪丽打开一瓶碘酊,看似随意的倒在了他的脚上。

“喂!”陈伟霆猛地吃痛,于是想起当年在警校时,他跟同窗在拉练中受了伤,自己这位小师妹也是边笑边往他们的伤口上泼双氧水。

消毒完毕后,迪丽又替他重新包扎了伤口,就像一个尽职的医生那样,不忘提醒他注意按时换药和忌口。

等到说完了医嘱,她很快换了副表情,重新喊了声陈伟霆。

“你到熔炉这么久,为什么一直不来见我?”迪丽冷静提醒道,他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以及她这位联络人。

面对这位同样加入情报科,并且在三年内晋升为自己临时Handler的警校师妹,陈伟霆忽然发现自己与她之间,再也不是学堂年代,可以用命换命的关系。“我这不是来了么?你们部门又没规定我一来这里,必须即刻跟你报道呐。”

“你要记住,我是你Handler,不是你的敌人。”迪丽说完这句,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师兄。“陈师兄,现在你也在帮情报科做事,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任务而来到这里,希望你可以信任我。”

“好,信任你。”陈伟霆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他想起身边的另一位前情报科警员,如今总是将“谁都不可信”的说话挂在嘴边。

“那么,请你汇报一下目前的工作进度。”迪丽掏出随身的笔记本,快速写下他们今日见面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陈伟霆叹了口气,开始由头说起这一个半月来的大小经历。


他是警员,做过机场特警队和G4,之后升入刑警队、扫毒队,最高职位是见习高级督察,最低那个,是水库军装。

现在的他身在熔炉,除了是一名后备部门的普通警员之外,暗中还领着一份中央司法部的薪水。

他是情报科的特招卧底,俗称针、线人又或者二五仔等等等等。初次为警队特殊部门服务的他,上任后的第一个目标,正是熔炉警署署长,李易峰。

他的Handler是迪丽,而真正招募他参加这项行动的,却是司法部的现役部长。

早在收到调职信的第二天,陈伟霆就被相关警员请去了情报科总部,名为乔振宇的男人坐在那里,脸上砌满亲切笑意的同时,直白告诉他,要么接受任务,成为他们摆在李易峰身边的“针”,要么回去水库,继续教童子军生火打水漂。

说到底陈伟霆对情报科的抵触,多半来源于那个派他来这里的男人。他想他也不是真的讨厌乔振宇,只是想不明白那样高高在上的朝野官员,怎会记得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尤其那人口头说着戴罪立功的好听话,眼神里却是笃定他能完成即将指派的任务。


“小迪。”说完了这几十天跟在李易峰身边的见闻,陈伟霆自觉隐去昨晚的某些事,忽然问起她,为什么是自己。“我同你们情报科,从前也没有什么交集对吧?”

迪丽放下笔,面对男人的问题,明显露出了迟疑神色。“师兄……”

“嗯?”

“难道你没发现……”

“发现,什么?”

陈伟霆压低声线,悄悄凑去迪丽身边,以为她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内幕。

“没发现,你其实很有做卧底的潜质么?”迪丽噗嗤笑出声,以笔尖戳了戳近在咫尺的面颊。“你枪法准,体能强,又做过G4、刑警和扫毒,耐力和定力可都是我们那几届学员里拔尖的。”

前面那些话陈伟霆照单全收,但是说到所谓定力二字,他惭愧地垂下了脸。“够了,不用给我戴高帽了。”

说完他打开暗袋,拿出一包散装药丸,里面有青白二色药片,以及一张临时抄写下的字条。那是他昨夜送李易峰回房时,在他床头抽屉里翻到的药片。本以为是维生素之类的保健品通通装在满是复杂英文的避光药瓶里,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应该不会是普通维他命那么简单。

“这个是……”隔着透明袋子,迪丽看清了纸条上的英文药名,眼中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惊愕。“师兄,你……”

“嗯?”陈伟霆茫然应付着她的欲言又止,于是对方便反应过来这应该不是他的私人物品。

“这些药,哪里来的?”

“药,有问题?”

“药没问题。”迪丽介绍起袋子里的双色药片,说到白色那粒是镇定剂,青色的则是止痛药。“但是吃这些药的人,有问题。”

“药是我一个同事的。”陈伟霆简单说道他常常看见对方药不离口,所以担心起自己是否和一个药物成瘾患者共事。“你觉得他会有什么问题?”

“这些药,国内没得卖。不过我看过一些国外医学杂志……”迪丽指了指他誊抄在纸条上的药名。“按照杂志上的说法,这类止痛药和镇定剂,都是被癌症末期患者吃的。”

“……”

“你哪个同事这么惨,是不是送你来医院的那个,腿脚有点不方便的大叔?”

“……”

“师兄,师兄?”


在附近吃过中饭,高伟光来医院接陈伟霆时,恰好撞见他和一位靓丽女医生从诊室中结伴而出的场面。

下意识对迪丽吹了声口哨,高伟光正想趁机介绍一下自己,未想却撞见对方饱含同情的目光。“呃,这位美女医生,我们认识嘛?”

迪丽摇了摇头,假装关心陈伟霆,柔声说了几句记得以后按时复诊的话。跟着她又走回诊室,留给高伟光一个白袍身姿。

“哇哦,原来这里的医生,这么有同情心呐。”高伟光只当迪丽可怜他腿脚有问题,拿自己开起玩笑的同时,忽略了陈伟霆眉目紧锁的沉默。

“喂,新丁,发什么呆呀。”未久,高伟光回过神,在陈伟霆眼前晃了晃手。“美女医生怎么说?你要不要紧?”

“没事,她……开了点药给我,我去拿药。”陈伟霆很快恢复过来,冲人扬了扬手里的药单。“我去买药,你等我一阵。”


李易峰是在警署洗手间再次遇见了陈伟霆,距离他们发生关系不过十几个小时,对方即是奇怪他竟然有力气出门工作,他也在暗忖这人怎会无端端从对面部门跑来警署大楼。

“下午好,李Sir。”陈伟霆立在洗手池边,大约是解决了生理问题,正准备洗手。

“嗯。”李易峰匆忙应了一声,公共厕所的卫生状况有点糟糕,习惯用私人洗手间的他急着掏出手帕掩住口鼻。

“你办公室没洗手间的么?”陈伟霆看他嫌弃的推开一扇隔间,跟着被地上的污渍吓得退了出来,匆匆去视察隔壁那间。

“……那边,水管坏了。”李易峰何尝想要来这里,如果不是他办公室里那间出了问题,也不会被迫来用公共厕所。“好脏。”

第二间和第一间的环境几乎同样糟糕,李易峰接连打开五扇厕门,开始对众下属的卫生习惯感到愤怒。

“你不介意的话……”陈伟霆走去他身边,指了指最末那间。“那里面,应该适合你的。”

李易峰随即瞪了他一眼,大步走向第六个隔间。

打开门时,他的确看见了尚算干净的地砖,只因那里面并没有类似隔壁的坐便器,而是被改装成了储物间,堆满了一些备用的清洁用品。

“怎样,很干净对不对?”陈伟霆尾随他钻了进去,跟着反手锁上隔板门。“这里每个男厕的最后一间都是储物室,我们后备部门都有份管理的。”

“你又知道我不是来上厕所?”李易峰自觉避让起未经他准许便靠上来的男人,直到他的脊背抵住了墙,脚跟贴上了墙角线。“出去。”

“我出去,就没人帮你了……”陈伟霆侧过脸,吐露低声私密的双唇差点碰在李易峰的发鬓上。“我今早去了医院,医生介绍给我一支特效药膏,要不要我帮你试下?或许比你口袋里面那支,还要有效呢。”

“……”李易峰不说话,只是将脸躲向与对方相反的方向。他的衣袋里的确揣着一支在药箱里找到的普通药膏,药力功效上,大约是比不上陈伟霆带来的特效药。

但其实,在陈伟霆主动说出“我帮你”三个字时,这世上一切能够化腐生肌的良药,都变作了无意义的齑粉一堆。

他本就药石罔效,天性亦不喜奢求所谓长生独活。一辈子无老死无病痛固然极好,可人到临了,若能享一遭爽利乐事,得偿从前所盼所望,也算是幸甚至哉,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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