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AU·美丽密令&幸福最晴天
秦朗X项允超
死悭死省大明星X天凉王破副总裁
秦朗在香港出生，香港长大，这辈子唯一亲眼见过的雪景，还是待在内地某影视城越冬拍剧的几年前。项允超同样生长在长江以南的城市，再者又有家里管束，就算隆冬时节里外面落了雪，父母也是不许他外出玩耍的。
望着大明星跃跃欲试想要滚去雪地里的雀跃表情，项允超忍不住发问。“你之前没来过北海道嘛？”
“拍MV的时候来过，不过是夏天了。”秦朗说道他只在这里待了两天，行程安排的太紧，甚至不如这次来拍广告自由。“嗱，就是我之前那张专辑的主打歌啊，女主角是去年影展最佳新人奖的那个。”
“哦。”项允超对此有点印象，毕竟他商场的大银幕有义务为这位代言人播放新MV造势。“你喜欢那样的女孩儿？”
“不喜欢。”秦朗直接否认道，那位与他合作的女艺人太过严肃，相处起来感觉有点累。“而且她长得好高，穿上高跟鞋，我都要仰头望她。”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呐，不一定吧，总之一定要矮过我就是了。”
“……”
“对了，这么久都没问过你身高多少，你多高？”
“一八一。”
“咦？你矮过我？”秦朗拦住他，当着项允超的面又是踮脚又是弯腰，一双手在对方头顶比划来比划去，差点儿撩起了这个副总裁的怒火。“真的少一点点呐，怪不得我没发现。”
项允超白了他一眼，径直绕过他继续前行，大约是在嫌他幼稚。
一前一后走在铺满白雪的街道上，秦朗趁对方不注意，弯身握了个雪球，于是项允超发现他没跟上来，回脸想要寻他时，忽而被人砸了一头的雪片。
“啊……”秦朗捂住嘴，本想偷袭人后背的雪球当头当面地碎在了项允超脸上，这人会不会趁机打断他的腿？“我不是有心的……你，你没事嘛？”
“你说呢。”项允超掏出帕子擦了擦脸，幸而北海道的空气质量要比其他城市好上不少，雪片里就只有寒冷的味道。“无聊。”
“哦。”摊上这样不但没有幽默感而且喜怒无常的家伙，秦朗表现得认命且惜命。很快做出两肩耷拉下来的模样，乖乖走去项允超跟前道起歉来。“对不起啊，我没想砸你的脸，应该不会很痛吧……”
说话间，项允超也在别人家窗台上抓了把积雪，很小一团攒了又攒，等攒成了满意的硬度，他才示意秦朗抬起脸说话。
“哇哇哇，你要干嘛？”看见他手中坚实如石头的雪球，秦朗捂着鼻子后退几大步。“用这个砸会出人命的！”
“怎么可能。”项允超大约是不信他的，当即举高手臂，用力将雪球砸去街对面。雪球在空中划了道白色的弧线，最终在项允超的惊愕中，砸碎了路边店铺的玻璃窗，落地时甚至还就地弹了两下。
“唔系嘛你……”秦朗也张大了口，尤其在看清楚店铺的巨幅招牌后，脸色难得要比项允超真的毁他容还要凄惨。“你完了你，那个牌子的东西好贵的……”
“真的好硬。”副总裁的表情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听说罐头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会爆炸的时候，巧合的是身边为他收拾残局的还是那位大明星。“不就是卖衣服的店么，能有多贵？”
“再便宜我们都没钱赔啊！”秦朗已经拽上他的胳膊，在店员赶出来揍人之前，急忙拖着项允超一路跑走。“走啦你！”
“喂！”项允超给他拽得重心不稳，倾身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倒在雪地里。
“真麻烦！”秦朗这样抱怨着，眼角瞄着即将穿过马路前来捉拿他们的店员，焦急之下出手交握住项允超的手指。“抓住我。”
“嗯？”
“还‘嗯’！跑啦！”
秦朗在雪地里发力奔跑，而与他十指相扣的项允超竭尽全力才勉强跟得上。他们一口气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路过许多的风景，留下许多慌乱芜杂的脚印。
北国的风将他们的鼻尖面颊吹得通红，在自己制造出的大朵白色气团中，秦朗边跑边留意着街道方向，而他身后的项允超，就只看见这人为了他而全力奔跑的背影。
“喂，没有追上来了。”
他们从黄昏跑到日头西沉，从市区来到了郊区。秦朗回过神时，方发现晚风如刀，吹来了雪花，还有乡间炖杂菜的味道。
“你还真能跑呐。”项允超在他身后越走越慢，心跳和呼吸快要到了生理上的临界点。
“你……没事嘛？”秦朗分不清他的脸红是天气缘故，还是因为被自己拉着跑了一路。“是不是很冷？”
“嗯。”项允超闭口不言，他怕自己过度活跃的心脏会趁着下一次张口，猛地从胸腔里跳出来。
“那我们回酒店咯？”秦朗四周围张望，忽地放开了项允超的手，自顾自走去附近找起路来。
项允超低头看着失却了温暖的手心，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是惧寒的体质。
“我找到了。”几分钟后，秦朗又跑了回来。他说他在路口发现了公交站台，有一趟巴士正好可以赶到JR站，也就是他们的酒店附近。“不如回去咯？”
项允超睨了他一眼，当即背起手，不屑一顾地后退了几步。
“你不信我？”秦朗比划着不远处的站台，解释道虽然自己不认识日文，可是站牌上写有英文指引的事。“你跟我去看就知道了。”
“我不去。”
“嗯？你不冷了？”
“冷的。”
“那你又不回去？”
“我在等过会儿会不会暖起来。”
“等什么？”
“等……热量。”
听见这个答案，秦朗以为自己会返还他一记白眼，又或者会退后几步，就像这人以前嘲笑自己那样，不咸不淡地抛出一句“你很无聊”的说话。可实际上他却扭开脸，在项允超看不大清楚的方向忍耐下满心的笑意。“阿超啊，你的记性，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
“谁叫我是生意人。”故意理了理衣襟，项允超挺直身体，骄傲等待着来自秦朗的温暖。“快一点。”
“真是败给你了。”懒得去张望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秦朗也学起对面人负手而立，上身只稍微微倾动，便足以覆住那双淡色的唇。
一吻过后，他们相视而笑。各自同时开了口，无意义的语句交错在一起后，又想将话语的先决权交给对方。
“你，你讲先啦。”秦朗的嘴角含着笑意，还含着半粒酒窝。
项允超低头想了好一阵，说出的话简单却叫人摸不着头脑。“好香。”
“啊？我嘛？”秦朗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和领口，今早出发前他赶不及擦古龙水，此刻身上的体味难道不是饭团加关东煮么。“没有味道呐。”
“有，薰衣草的味道。”项允超肯定道，秦朗一定是碰过了这里的某种香草植物。
“哦，你说那个。”秦朗立刻明白过来，接着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昨天吃拉面的店子送的，你要嘛？”
难得项允超没鄙夷他拿餐厅纸巾的悭钱行为，不过也没有将那包绘有卡通狐狸图案的纸巾接在手里。“很配你。”
“什么？”
“薰衣草，味道和颜色，跟你很像。”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便宜哦……”秦朗脸一垂，下意识以为对方又在借故调侃自己。毕竟这里就是薰衣草的产地，虽然正值隆冬季节，可街边总有兜售平价干花和香囊的铺子。秦朗私下里也留意过，远低于香港的售价叫他咋舌。
“我没买过薰衣草，所以不知道它的价钱。”项允超伸出手，以指腹戳起了秦朗的面颊。“可是我总觉得，它看起来很温柔，像是你……和那个女孩给我的感觉。”
“你这是在夸我嘛？”
“不然呢？”
捉住项允超的手，秦朗还是有点小小的不满。“下次你可不可以不用别人做比喻，光明正大地夸我一下会怎样？”
“会……痛……”项允超眉眼一紧，与人说笑的乐意于眼中戛然而止。
“不是嘛，夸我你会痛？”
“不是呃……秦朗……我，我胃疼……”
握紧大明星的衣袖，忽然作痛起来的身体再一次证实了水土不服的体质，注定要跟着副总裁一生一世。
“阿超，你顶住呀。”秦朗的面色因他而骤变，仿佛自己也被病痛附体了一般。“我，我们去医院！”
“……你会说日文嘛。”项允超摇头拒绝他的提议，且不说能不能跟医生沟通，光是医药费就够他们两个穷光蛋受得了。
“那我打电话给你秘书！”秦朗拿出电话，想也不想便拨了出去。
项允超本想挣扎拒绝，然而秦朗的动作太快，自己伸出手时，那边已经接通了来电。
“秘书姐姐，你在哪里？”秦朗只问了一句，接着便被电话那头的回复打击到无以复加。“不是嘛？你们被暴雪困在隔壁镇？”
怪不得对方没有及时赶回这里寻找他们，原来是因为天气的缘故，JR站在送走他们之后就已经停止运营，最快要到明天上午才能恢复。
“别找她……”挤出最后的力气，项允超替他挂了电话，接着脚下一空，彻底倒在了秦朗怀里。
“阿超，你，你撑住呀。”语言不通，身上没钱，项允超又犯了胃病，秦朗想着他这辈子应该不会遇上没有比着更要命的事儿了。“我带你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