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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梨道上 - Chapter 18

AU·缘来幸福&爱的蜜方

何瀚X陈立扬

冰山脸的甜食控X健气脸的西点师

拉郎文,情节略有改动。


Chapter 18


何瀚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愕,尽管他的心跳依然为陈立扬的造访而漏了一拍。突如其来的这份惊喜眼下对他来说,叠加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背着家人悄悄来国外做手术这件事,何瀚本想再等一等,确定身体状况彻底恢复以后再对外发布消息。行事向来周全的他既不准备叫陈立扬为此担心,也害怕这位没心没肺的小西点师压根没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于是在对方看来,眼前这位端坐在书桌前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反应近乎于拒人千里的冷漠。

“你来做什么?”

“我来……我来看你啊。”

陈立扬对领他进门的管家道了谢,在得到允许后拖着行李箱擅自进入了属于何瀚的房间。

他错将何瀚不动声色的询问当做怒意,只敢立在门边,不知所措的两手摸摸衣摆和裤缝,实在无处安放之下,唯有握成拳头藏进羽绒服的口袋里。“就想着看你一下,看完没事我就走。”

何瀚见他倏地紧张起来,不由站起身,想走过去跟人解释清楚。谁知还没等他离开座位,就被冲上来的陈立扬按回了椅子上。

何瀚抬起头,疑惑的目光恰好撞见陈立扬溢出眼眶的担忧。

“好好坐着。”陈立扬四下张望,却怎么也找不着何瀚常用的导盲仗。对方见他急的左右察看,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

何瀚没来得及开口告之,陈立扬自然将他当成了盲人那般对待。

“你的……你的那根杆子呢?”尽量避让与“盲”有关的词汇,毕竟陈立扬是知道何瀚的忌讳的。他小心翼翼地摘除可能让人心生不悦的字眼,一边还得分神寻找不知丢去哪里的导盲仗。

何瀚垂下脸,在陈立扬窥探不到的角落中安静地笑了笑。“下午不小心弄坏了。”

“哦。”陈立扬点点头,一副他就猜到的表情,迅速跑回门口朝着何瀚拖来了他的行李箱。

“没事的。”穿着膨鼓鼓的御寒服,陈立扬动作笨拙地放平箱子,当着何瀚的面他打开密码锁,像是预先准备好了似地,从里面翻出一支崭新的导盲仗。“我给你带了新的。”

何瀚不动声色地摊开手,任由陈立扬将东西递到自己手中。“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就是为了送我这个?”

陈立扬嘿嘿笑了两声,他有些庆幸何瀚未恢复视力,看不见摊在地板上的行李箱里到底装了什么。

何瀚当然知道,他不经意地转过头,看似是在寻找立在自己身边的陈立扬,实则早将人行李中的物品仔仔细细扫了一遍。

“我,我还给你带了别的。”

陈立扬和金鱼有个共同点,一个是存不住记忆,一个是憋不住心事。当何瀚伸手摸向他这里时,他一面躲闪一面不打自招地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尽数朝人抖了出来。

“何慕说你走得急,身边也没带看护。我就想着送点东西给你。”

除了最先拿出来的导盲仗,陈立扬还准备了一套御寒的羽绒服。可当他看见何瀚担在椅子背上的羊毛大衣后,又默默地将自己带来的臃肿衣物团成一团塞回行李箱。

何瀚抿起嘴,天知道他为了忍笑暗地里差点咬破自己的下半片嘴唇。“不是说送东西给我么?”

他假装等得不耐烦,向着陈立扬发出翻找动静的方向伸出手。“东西呢?”

陈立扬扁了扁嘴,无可奈何地塞给他一只牛皮纸袋。“喏。”

何瀚打开闻了闻,明明看见了睡在袋子里的东西,非要多嘴问一句什么。

“玛德琳蛋糕。”陈立扬半跪在地,从袋子里拿出一块点心,想也不想便抬手送到何瀚嘴边。“临来时烤的,想着你喜欢吃柠檬派,应该也会喜欢它吧。”

赶在陈立扬揭晓完答案的一刻,何瀚这才安心放出按捺已久的错愕。“陈立扬,你是我肚子里的虫么?”

说着他转过身,向人展示起摊开在桌面上看了一半的书,其中一章恰好说到了这款名为玛德琳的传统西饼。“前几天忽然想到,就让朋友帮忙借了本过来。你知道的,我看不见,只能让人读给我听。”

何瀚这话说得本没错。术后医生曾经叮嘱他注意用眼,以免给眼球和视神经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陈立扬凑过去看了眼封面,听见何瀚无意中贴在耳边徐徐问道,可否有空,替他读完余下的篇章。

“可以呀。”陈立扬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他先是站起身,从桌上捧起那本书,郑重其事地清起嗓子。“咳咳,你朋友读到哪儿了?”

“‘我只觉得人生一世’那里。”

“哦。那我就从这儿开始读了。‘我只觉得人生一世,荣辱得失都清淡如水,背时遭劫亦无甚大碍。所谓人生短促,不过是一时幻觉……’”陈立扬心无旁骛地替人朗读起下文,直到他瞄见何瀚唇边渐渐浮起的暧昧笑意,对照起紧跟着映入眼帘的文字,这才看穿了对方真正的用意。

“怎么不读了?”何瀚做出侧耳倾听的模样,仗着陈立扬的与生俱来的迟钝,堂而皇之地将阴谋得逞的笑容挂在脸上。“接下来呢?”

“那情形好比……好比……”要不是担心动作太大吓着对方,陈立扬真想砸开手里的书本,当着何瀚的面扭头走掉。

“那情形,好比恋爱发生的作用。”赶在陈立扬落荒而逃前,何瀚先一步牵住紧扣在书脊上的手指。“好比你与我,我们的现在。”

短暂即逝的静默中,何瀚安然想到,这一世无论经历多少坎坷疏离,能遇见陈立扬,总算上天待他不薄。

书本“啪”一声掉落在地,陈立扬靠在桌子和墙壁的三角区域里,当何瀚起身贴向他时,他不断为自己不偏不躲的反应寻找合适理由,最终认定是因为站在房间死角的关系,进退两难的自己才不得已接收下对方的亲吻。

何瀚的唇较之月前凉了些许,陈立扬将之归结为天气的缘故。纵然屋中点了壁炉也开了暖气,可说到底这人是独自在外,外人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时候。心里这样想着,陈立扬非但没有排斥何瀚的主动,反而张开唇,试图借助呼吸所带出的热气,为人渡去一点点暖意。

何瀚眼色一沉,自恃尚可的冷静不到半秒便融化殆尽。明知是误解,他却执意将陈立扬的反应当成邀请,两手将人禁锢在自己与墙壁之中,片刻间既已做出浓烈回应。

唇舌交替的缠绵之下,招架不住的陈立扬大半个身体贴去墙面,就连脚尖也踮了起来。趁着对方换气的工夫,他好不容易从何瀚的臂弯里钻了出去。

“你你你……”慌张揩去被人带出口腔的液体痕迹,陈立扬涨红了整张脸,包括发间露出的一小截耳垂也染上了红彤彤的色彩。

“我怎么了?”何瀚循着他转身望去,明面上还得扮出失去焦点的无助眼光。

“你!算了!”对上略显弱势的何瀚,陈立扬就算有满腹的指责也是骂不出口的。他能做的唯有收拾行李,做出一副马上离开的样子。“时间不早了,我,我先走了。”

“去哪里?”何瀚还当自己做的过了头,气的陈立扬宁愿回国也不想再见自己。

“出去找个酒店。”陈立扬气归气,可当何瀚伸开两手,步伐蹒跚地想要摸寻过来时,狠下的心肠又一次不争气地软了下去。“明早再来看你好不好。”

“这附近没有酒店。”何瀚扮了许久的盲人,眼里是看见陈立扬扭头走回自己身边,可直到伸出去探寻方向的两只手又一次被人捉在怀里,他才真正安了心。“最近那间距离庄园也有一小时车程,不如就住这儿吧。”

“哦。”陈立扬点点头,一面扶着何瀚坐回床边,一面想着自己待会儿要怎么跟庄园管家开口说借宿的事。“这边还有多余的屋子嘛?”

进门之前他曾留意过,这间以种植花卉为主的庄园里除了成片的大棚和露天花田以外,能住人的屋子不过两栋。而眼下何瀚入住的这间,正位于其中一栋的二楼南侧。

“没有了。”何瀚在床边坐下,好心对陈立扬解释起庄园环境。“隔壁那栋是他们的办公楼,这间已经是宿舍里唯一空余的房间了。”

说罢他又拍了拍身下的床垫,对陈立扬发出留人公宿的邀请。“不如,今晚就睡这里?”

“不好吧……”陈立扬面带难色,虽然面前的单人床挤一挤倒是能睡下他们两个大男人,可一想到何瀚先前对他做过的事,忌讳之下他忍不住还是动手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难不成,你还怕我会对你做些什么?”何瀚自嘲而笑,他明知陈立扬最见不得他自轻自贱的这一面。“也是,毕竟谁也不想照顾一个瞎了眼的累赘。”

“好好好,我不走了。”陈立扬赶忙拦住他的话,为了避免何瀚再次生出类似的悲观想法,他恨不得就这样跳上床倒头睡下。“我,我住这儿就是了,能陪着你,我……我也很开心的。”

“你真好。”何瀚松开眉头,就着陈立扬坐在他身边的契机,偏过头在人软乎乎的面颊上啄了一啖。

陈立扬微微一愣,总觉得这个吻和以前那些有些不同。至于差别究竟出在哪里,一时半会儿他也分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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