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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man.C|Yifeng.L|陈等等和李政委|有关妻管严与抖艾斯的低级趣味

实属巧合 - Chapter 13

攻壳paro


Chapter 13


陈伟霆照常在晨跑后给人带了早餐。

今日排在他前面的客人买的是三明治和美式咖啡。他依葫芦画瓢地跟着买了,丝毫不关心是否合李易峰的口味。

当回到公寓时,李易峰正吃着最简单的白吐司夹炒蛋。他见陈伟霆出门后许久未归,还当人是提早上了班,所以煮早餐时自然没预着对方的那一份。

“搞了半天你是去买吃的啦?”咽下堵在喉头的吐司片,李易峰的脚边还趴着吃完狗粮等等吃炒蛋的罗威纳。“话说你上哪儿买的早饭?”

“楼下。”陈伟霆将放在餐桌那一头,上面赫然印着离此最近的一家咖啡店的Logo。

“下一趟楼,一来一回花了差不多两小时?”李易峰看了眼时间,一边抬起眉毛提出质疑。

“跑步。”陈伟霆指了指落地窗户外的森林公园,按照义体的日常功率,周长接近十五公里的绿地在两小时内恰好足够他绕行一圈。

“义体人,还需要锻炼?”李易峰随即打量起对方看似精练的躯干,虽说隔着外套瞧不出什么门道,可他还是隐约看出了某些问题。“你这身衣服……”

陈伟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黑色夹克和牛仔裤,卸下军装之后的几年里他更倾向于这幅不惹人注意的打扮,一时不明哪里值得人注意。

“送药那天,你也穿的这身吧?”联想起初见时的场景,李易峰猛地拍了下桌子,终于捉住了大脑中闪过的异样感觉。“我说你怎么不换衣服啊?这一身都穿多久了?”

“两个半月。”陈伟霆抬起胳膊看了眼肘部,还以为是自己的衣服出了问题。往常极易磨破的部位果然不知在哪儿留下了一道蹭刮出的白印,好在位置上并不起眼,为此他做出判定,自己这身至少还能再穿两个月。

“你可别告诉我,你连内衣内裤都没换过……”明明与人隔着整张餐桌的距离,李易峰却像是闻见了酸朽的异味一般,夸张地掩住自己的口鼻。“你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时候?”

也是在提到清洁问题时,李易峰才想起对方选择的那间客房,并没有自带的淋浴房和洗手间。而靠近客厅的卫生间,这几日来也丝毫不见外人使用过的痕迹。

“三年前吧。”陈伟霆想了想,很快确定自己上一次接受全身消毒,还是在边境战区中穿越生化区之后的事。

“天呐……”远远超出意料之外的答复吓得李易峰赶忙摸了摸脚边的Egg,他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嫌弃Egg一周才肯洗一次澡的臭毛病了。“那么久不洗澡,不会觉得难受嘛?”

“为什么会难受。”陈伟霆摞起袖口,对人扬了扬他看似与真人无异的义体。“我又不流汗。”

“话是这样说没错……”李易峰也曾听乔振宇说过,人造义体出于成本和便捷度的考虑,并未设计出汗腺和角质层之类的功能。可尽管如此,大多数人还是会将原本的卫生习惯保留下来,照旧当义体是肢体的一部分那样按时清洁。

像陈伟霆这样,两个多月不换一套衫,三年才洗一次澡的义体人,着实令他跌破眼镜。

“反正我又不收你房租水电的,不然你就……洗一下呗。”

指了指客厅边上的卫生间,李易峰生怕惹怒了这位力大无穷的义体人,就连提出要求时也在尽量征询对方的意见。“你要不嫌弃,我屋里还有几件夹克。你这身都穿了这么久了,洗完干脆换了吧。”

“如果我说‘不’呢。”陈伟霆果断拒绝了他的提议,看模样似乎对洗澡这样的事并不感冒。


“老大你……”

“怎么?不够吃?”

“不是啦……”

本以为昨日给自己带早餐是陈伟霆为了变相埋汰自己过去总将食物带回办公室享用的坏习惯,今日里的马天宇特地早起了半个小时,不仅最先到达办公室,更是在路上顺道解决了一大盒甜甜圈。谁知紧跟他身后进门陈伟霆,二话不说竟然又丢给他一袋食物。

捂着吃到微胀的胃袋,马天宇食如嚼蜡地吞咽着早已冷却的三明治,一边欲言又止地瞄向几日来愈加反常的上司。“你最近有没有发现,自己有点儿反常?”

“反常?”陈伟霆先是看了看自己新换的右手,确定外观上并无不妥后,跟着才回过脸,不明所以地望向对方。“你是指哪方面?”

正在此时,小迪与高伟光正巧回来部门报道。当二人撞见陈伟霆那一身价值不菲的新装时,小迪不由对人吹了声口哨。

“哇,这件皮衣我想买很久了。”除了陈伟霆,在场三人几乎都明白他那身衣服的实际价值。尤其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高伟光,甫一认出他所着上衣的品牌,当即便跑去人面前,跃跃欲试地伸手去摸。“可惜太贵了,哪怕不吃不喝不修义体,也得花掉我大半年的工资。”

“你想要?”除了夹克,陈伟霆还穿着李易峰友情赞助的贴身背心。他想也没想就脱掉外面那件,过分慷慨地递给高伟光。“拿去穿吧。”

“真的吗?”高伟光翻开皮衣一看,在望见尺码规格表的瞬间,又将外套原封不动地抵还给他。“可是,尺码不太对,我穿不下。”

陈伟霆顺着他的话抬起头,如果不是有别人在场,他真想问高伟光一句,为什么他一个Omega偏要定制副如此引人误会的高大义体。

收回自己的外套,陈伟霆却并未重新穿回去。他转手将夹克担在椅子上,光着胳膊继续询问起了昨日交代给组员的任务。“驾照考到了么?”

像是在等人询问这件事,高伟光连忙点头,一面还不忘夸赞身边小迪。如若不是对方将电子脑内的驾驶程序原原本本地复制给他,也许他还在编写适合自己的驾驶模式。

“你呢?”打断下属准备将考试经过重复一遍的话头,在陈伟霆这里他只关心对方是否依照吩咐完成任务,而非过程中某些与既定结果再无关系的细枝末节。撇下愣在当场的高伟光,下一秒他又转头看向小迪。“昨天让你做的事,做好了么?”

“什么事啊?”高伟光只知道昨天对方曾代替自己去工业区与组长汇合。可他们碰头之后做了些什么,接下来又有哪些部署,甚至目标的身份和行动的具体内容,谁也没有再通知他。

马天宇看似知晓某些事,可当高伟光低头向他求解时,前者又耸耸肩膀,一言不发地缩回了显示屏前面。

“报告陈Sir,没有。”小迪抬手向上司敬了个标准军礼,然而口中给出的答案却与她动作中的严谨态度南辕北辙。

“理由。”

“我做不到。”

陈伟霆点点头,像是并不意外会收到这样的答复。他只是转身喊了声高伟光,重新将昨日的任务通过加密频道跟人复述了一遍。“由你接替她,马上出发。”

拍了拍颅后的电子脑,高伟光还当是自己搭错频道,导致对方传来的指令受到干扰,从而在解读时产生了无法理解的歧义。“陈Sir,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怎么看不明白呢?要不你再传一次?”

陈伟霆不耐烦地叉起腰,眼看就要开口训斥身边的两位新晋组员。“这么简单一件事,一个做不到,一个听不懂。不如你们还是回警局和机场好了。”

小迪和高伟光心生不安地互看一眼。他们原本对组长的印象还停留在初见时言简意赅却出奇好说话的地步上,没想到加入部门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对方就已言辞激烈地想要将他们踢出小组。

“也不能全怪他们吧。”马天宇从操作台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替人说好话时还不忘继续吃他的三明治。“屁股还没坐热就让他们出去杀人,这样没头没尾的任务,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吧。”

“可是当初我做的很快。”陈伟霆果断以自己举例作为反驳。在小组还未正式成立前,作为部门雏形的团队就只有他一位正式成员,身兼情报和前线二职的他,无需过多准备就在限制时间内完成他的首个任务。“你不也是么。”

“那是因为你不是正常人,而我,最多是坐在这里,当你杀人之前帮忙打打下手而已。”为了在新组员面前维持自己老好人的形象,马天宇不得不与陈伟霆那样的怪物撇清关系。“长这么大我连蚂蚁都没踩死过几只,打打杀杀的工作不适合我。”

“所以我没想过调你做前线。”说不上认可还是反对,只要马天宇的处世态度只要不影响他的工作表现,陈伟霆多少还能容忍他对自己的指摘。“你们呢?是想跟他一样待在这里做通讯员,还是即刻写辞职信走人?事先声明,比起通讯员,我更需要前线。”

“我……”高伟光眼神一黯,犹豫间本想提出任职通讯员的申请,可当他看见身边的小迪率先迈步而出时,不知那儿来的勇气迫使他提前开了口。“陈Sir,这次的任务还是交给我吧。”

“很好。”陈伟霆将视线横扫过去,对于眼下人员分配的结果,马天宇似乎一早料到,此刻正拽着三明治的面包边往嘴里塞。高伟光说完他的决定以后,眉头便拱在了一块儿,哪怕小迪回过脸向他求证,他也只是皱着眉摇了摇头。

“不是吧?”小迪并非有心质疑高伟光的能力,只是对方作为考取驾照也想有人陪同上场的Omega,在她眼里确实不适合从事危险系数太高的工作。“做前线可是要杀人的,你不怕的么?”

“当然会怕。”高伟光举起自己的义体手臂晃了晃,一面说着从前在机场特勤组,他是如何利用义体帮助各国政要挡子弹。“但好在我身上都是义体,就算任务失败也不会出现什么损失。你就不同了,你没装过义体,如果去做这种任务,万一发生意外,救不回来怎么办。”

“有我和天宇做你们的支援,想出意外也很难。”陈伟霆不懂小迪和马天宇为何在听见高伟光的陈述后纷纷露出备受感动的模样。为此他困扰了不足两秒,之后便决定放弃这样只会浪费电子脑运算空间而不具备实际意义的事。“没什么问题的话,立刻出发吧。天宇,小迪交给你了。记得重建一个临时加密频道,待会儿用它跟我们联络。”

将目标人物的资料与所在地点一起传给高伟光,陈伟霆嘴上说着让人放手执行任务的话,脚下却还是忍不住跟着人一道走了出去。


原定计划里,陈伟霆和他的组员,需要在十二小时内“解决”幕僚长交代的目标。

在去往工业区的路上,陈伟霆向高伟光重新诠释了一遍他们这次的任务。

出于扫清战后重建的人为障碍,和方便剿灭残存恐怖份子的角度考虑,眼下各国政府都致力于降低重点辖区内的犯罪率,作为东亚的经济龙头,A国自然也不例外。

早在战时,A国军方曾设计过一套依靠敌我双方的军备数据,佐以地形天气等卫星资料,超前计算出攻守成败率的特殊程式。战后军方将程式改进成智能AI,征得议会许可后将其接入国民数据库。出于防止犯罪的目的,该AI会通过一系列复杂的验算模式,自行分析每一个人在未来数年内的行为倾向,而最终得出的指数,将会直接影响特工部如何解决这个人。

“解决”的方式可以分很多种。整个特工部门近八成的部门都严格遵循着其他合法途径,唯独他们所在的清道夫小组,关于“解决”的定义,是最接近一劳永逸的。

说到这里,陈伟霆比了个割喉的手势。“小组里的规矩是,无论任务是什么,目标有多少人,都必须在下达后十二小时内解决。”

“危机指数……”

高伟光咽了咽口水,在陈伟霆的暗示中他重新认识到了“一劳永逸”的含义。“会不会,出错?”

“你的电子脑有出过错么?”点了点自己赖以为生的颅后设备,陈伟霆这十几年通过它做了无数次事关生死的决策,根据他依旧在生的经验看来,智能机器的出错率远远低出世上任何一种已知生物。“昨天我摸清楚路线之后就吩咐小迪下手,谁知她什么也没做就走了。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也失手了呢?”车在路边停下,高伟光扫了眼马路对面的工业大厦,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入口在哪儿,手里就被人塞了一支装有灭音器的小口径手枪。

“我会解决他们,顺便解决你。”像是担心火力不够,陈伟霆又从后座提来一只配有高倍镜头的狙击枪。“如果不想在待会儿被我从对面大楼一枪爆头的话,知道该怎么做了?”

“呃,大概知道了。”拿眼角扫视了下狙击枪的口径和陈伟霆检查弹夹的娴熟动作,高伟光分不清他是在恐吓自己还是陈述事实,此刻只好悄悄在加密频道里私信马天宇,询问对方从前是否真有组员因办事不利而枉死在了组长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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