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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man.C|Yifeng.L|陈等等和李政委|有关妻管严与抖艾斯的低级趣味

不能带你去 - Chapter 02

RPS·PWP【并不哈哈哈哈哈

CP:William/阿峰


开工愉快,返学愉快<( ̄︶ ̄)/


Chapter 02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有多快?

阿峰拿着机票走进登机口,如果不是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他大概忘了这趟远行的其中一个目的地是光顾位于伦敦中心的皇家医院。

“要不要这么夸张?”望了眼临行前还要叮嘱他按时就医的文字消息,阿峰把脸一板,没好气地记下了William传给他的医院地址。

分开后的几十天里,不单是William继续在微信上对他无节制地传播Circumcise的益处,就连阿峰自己也在夜深人静只是偷偷躲在卫生间里上网检索了几次。他逐渐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医疗环节已有数千年历史,在现代医学的加持下,已经从血肉模糊的惨烈场面进化为堪比小广告上无痛人流般的微创技术。做个小小的手术而已,如William说的,就当是抽空躺下打针Botox,做完之后非但不会出现肌肉萎缩OO僵硬的副作用,还能避免日后因环境问题或抵抗力下降等等原因引起的各类炎症,从而杜绝与伴侣发生类似交叉感染的难言之隐。

嗯,认识到自己即将接受如此利人又利己的小小手术,阿峰恨不得抓住身边每一个男性同事大卖安利,最好卖到他们组团排队都去做,势必要让大家陪他一起痛。

“飞机要起飞了。”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阿峰登上飞机,赶在起飞前又一次拿出了自己的电话。他小小声对William发送起语音留言,提醒对方别光顾着嘱咐自己,一不留神忘了答应过别人的事。“我这次特地请了两天的假,三天以后医院门口要是见不到你,以后你都别来见我了。”

William:一定到!

对着气泡框冷哼一声,阿峰咬牙关闭手机电源,一边给自己戴上眼罩,一边幻想着如果恋人若是迟到哪怕一分钟,他立刻放弃手术当天就回国。


拍摄工作转眼便步入尾声,阿峰在结束时带着团队在酒店附近找了家评价不错的餐厅。虽然他进门以后才发现所谓“不错”也就是将普通的炸鱼薯条替换成了野生鳕鱼块和有机小土豆条。

惦记着明日或许要挨上一刀的事,他几次拿起酒杯又几次放回桌子上,直到同行的工作人员举杯与他敬酒,阿峰这才做出却之不恭的样子趁机喝了好几杯生啤。

微醺间他们愉快地结束了工作日的最后一天,余下几日是他的私人行程,所以在回酒店的路上,他向经纪团队里的同事们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去向。

“嗯,明后天大家自由活动吧,就当放两天假。我呢,也正好去见个朋友。”至于那位朋友的身份究竟是何来历,见面以后要去做些什么,阿峰没有多说,他身边的同事也懒得过问。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阿峰回到房间冲了个澡,正准备借着酒意美美睡上一觉,最好睡到日落西山睡到耽误就诊时间时,房间的大门却忽然被人由外敲响。

三长两短的敲门声是他和William在很久以前约定的暗号,那时他们正在离此半个地球之远的大横国日捱夜捱,一面忍受着地表接近五十度高温的夏日,一面又放肆享受着彼此成名前最后一段逍遥时光。他们那时寄住的地方连“酒店”这样的专业称呼都配不上,William在那里待了差不多半年,离开一个剧组再进入下一个,周而复始地扮演另一个人的途中,遇见了新入组的阿峰。

缘分的伊始William总说是出自会议室里的猪排饭和肉酱意粉,然而那时的阿峰对他的认识仅仅停步于这位来自香港的同龄人到底是不是大舌头。

真正相熟起来的契机大概只有那两份外卖其中一半的价值。招蚊体质的阿峰第三次在睡梦中被蚊子咬出一脸红包包后,终于在化妆师的提醒下给自己买了个便携款的灭蚊灯。当他第一次在片场里亮出自己的小宝贝时,原本安静如鸡的William忽然放下剧本,像是见到了什么稀罕物,眼神羡慕地蹲来了他的灭蚊灯前面。

在对方伸手抚摸灭蚊灯的瞬间,阿峰隐约看见了他手臂上的同款蚊子包。

William羡慕不已。“买的?”

阿峰冷脸回应。“嗯。”

“口以灭温的?”

“咳咳……嗯。”

“多少钱?”

“十五块包邮。”

“哦!芥末平宜!”

William掏掏口袋,想也不想就递出五十块。“愣不愣帮窝也买一锅?”

阿峰有心要收他的钱,然而转念一想William都沦落到要来横店拍仙侠剧的地步了,似乎条件也不是很好的样子,自己还是不要欺负海峡对岸的同胞兄弟了吧。“送你了。”

“尊的?”

一把抓过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灭蚊灯,William如获至宝地捧在手里,就差没笑着原地转起圈圈。

William爽朗的笑容像是化学课上教过的一氧化二氮,无色无形却带有淡淡的甜味,剧组里的人总会被这样的他所传染,不分场合与地点的跟着笑起来。阿峰也不例外,有几次拍摄途中,对方因台词不连贯而导致表演出错,被连累吃NG他甚至会感到一阵无来由的愠怒,可每当扭过脸正欲发作时,一见到William笑到不可自抑的那张脸,又总会跟着他一道傻笑起来。

拥有可以驱散人类心底负面情绪的他,在娱乐之都的香港本该事业蒸蒸日上才对。那时的阿峰尚不知他过往曾经历了怎样的前半生,只是单纯地无法理解他只身北上的用意。毕竟他们相识不过短短数日,何谈看穿彼此整个人。


再于是,那部仙侠剧的夜班片场里,常常能看见两个招蚊体质的大男生手捧剧本并肩而坐。他们中间每回都会放着一盏巴掌大的驱蚊灯,作用与其说为了驱赶蚊虫,倒不如说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同床共寝时充作警戒线的一汪清水碗。

秋去春来,翌来初春各自休整完毕的他们早早卸下了戏里的师兄弟身份。从大横国到车墩,别离到重逢,他们之间悄然无息地跨越了一整个寒冬。

十五块钱义乌小市场直发还包邮的驱蚊灯最后去了哪里,阿峰没有问过他。再次见面的那一天,他们在对方的眼神里收到了久违的问候与思念,无声的默契促使他们毫无芥蒂地相互靠近再贴近,距离之亲密,连一盏便携式的灭蚊灯也容不下了。

唯一代表它曾经存在过的证据,就是William依然保留下的小习惯。

毕竟是批发市场里出来的小商品,小小的灭蚊灯在长时间的使用过程中,久不久便会发生短路之类的小故障。每次出事他只会去找阿峰,虽然阿峰也不懂得电器修理,最多拿在手里晃两下或者往桌上砸一砸。可是莫名其妙地,只要让灭蚊灯在他的屋里待上一阵,William再拿回去充电,第二天总能会原样恢复。

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在一次次的你来我往中逐渐成为了他们约定成俗的暗示,以至于时隔三年又一个月,身处伦敦的阿峰听见门外的动静,想也不想便冲过去打开了门。

“来了?”

“外面好冷啊。”

William出门时只穿了一件长袖帽衫,也不知是否来的匆忙,行李也没多带件,周身上下就只背了一个瘪平的双肩包。“我下了飞机才知道这里只有六度,冻死我了。”

说着话他一边往屋里挤,一面从脑袋上扒下盖住大半张脸的连帽。“咦?”

在路过阿峰身边时,他敏锐地停下脚步,弓身凑到人颈下嗅了嗅。“你喝酒了?”

“一点点。”阿峰抿起嘴,不太明白自己洗过澡换过衫甚至还刷了两遍牙,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饮酒的马脚。

“一点点是多少?”William质疑着,一手关上门,一手将人推到门上,面容严峻地质问起来。“这么一点?”

说着话他拿食指与拇指比出少少一段距离,阿峰想了想自己的酒量,忽然觉得和对方比划出的容积相比,正好符合五个巴仙的说法。“再多一点点。”

“这么一点?”William抬高食指,勉强比出了五公分的距离。

“再……多一点吧。”阿峰眼神飘忽,面对恋人的步步逼问,最终小声丢出了句实话。“半,半扎吧。没碰烈的,就喝了点生啤。”

William板起脸,仿佛撞见了临睡之前还在偷吃糖果的小朋友。“你知不知道自己明天要动手术?知不知道酒精在血液里会残留多久?知不知道你喝了酒,有可能会影响到医生给你注射的药啊?”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阿峰昏沉沉地靠在门板上,任由William字字珠玑地训斥自己,同时又不免怀念起了连“屠苏”二字都念不准音的大师兄。

“从现在开始,不许再乱吃东西了。”

William说得久了,见人低眉顺眼地不知反抗,自己也逐渐收敛起了一腔怒气。他也是赶了一天的路,风尘仆仆地来到异国他乡,此刻与其说是责备阿峰不懂得照顾自己,心头更多的不忿却是来源于自己。

“早知道的话,就应该提前一天过来看着你的。”拉上阿峰的手,William说着说着,自己倒先一步难过起来。“我知道有些场合无可避免需要喝点酒。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

“还是William你最好。”半扎啤酒所带来的醉意有些姗姗来迟,阿峰打蛇随棍上地抱住他,强装出不胜酒力急需依靠的样子,虽然实际情况下他大概还能再喝半扎。“抱抱。”

“抱是要抱的,只不过……”William有意停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久违了一个月的亲密招呼。可他记挂着别的事情,不多会儿便扇子终止了由对方发起的安逸贴靠。“还是先做一点准备工作吧,怎么说明天你都要做手术了。”

“什么准备工作?”阿峰虽然对手术放下芥蒂,可终归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除了言简意赅的医疗过程外,他对自己即将收到的对待几乎算是一无所知,直到William放下背囊,从里面翻出了一个私人洗漱袋。

“我洗过澡了,不信你看。”拉高浴袍的下摆,阿峰忙不迭地展示着他的清洗成果。“全身上下三百六十万个毛孔,倍儿干净。”

“不是说这个啦。”William翻开洗漱袋第一层,先是从里面拿出了个塑料针梳。“你脱掉内裤先。”

阿峰懵懵懂懂地站在一边,眼看着他将行囊里的物件一一取出摆放在床上,直到最后电动剃须刨的出现,这才恍悟了William的用意。

“你要干嘛?”说着话他忍不住夹紧双腿,抓牢浴袍两边往胯下盖。

一手梳子一手剃须刨,William无论神情还是语气,坦然地都好像是在说乖啦病了就要吃药嘛。“你都不想医生因为看不清位置而切错地方吧。”

“我!我那边很好找!犯不着!”阿峰并腿朝后退,在William看似无害的笑容中,惶恐地抓起一个杯子当做是维系尊严的武器。“你再过来,我叫‘救命’了!”

“剃掉而已,反正还会长出来的嘛。还是你何B上有刺青?怕被人看见呐。”William将人堵在房间一角,和颜悦色的劝说着恋人放弃抵抗迅速投降。“如果现在不做的话,明天护士也要帮你除掉的,而且那边很有可能给你安排男护士的。”

“你……”阿峰贴在墙边,咬牙幻想了下自己脱掉裤子被陌生同性摆弄下体的场景,痛定思痛之下,最终又一次对恋人做出了无可奈何的妥协。“你,你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来。”

William颇是不屑地剐了一眼阿峰的腰间,忍不住拿他不值一提的柔韧度开起玩笑。“自己来?你弯下身现在还能看见肚脐以下的地方嘛?万一要是剃的时候弄伤自己怎么办?”

“也是哦——”阿峰试着弯腰探了探,果然腰骨刚刚折至九十度左右,手臂与小腹就开始抽搐地不听使唤。

“快点啦,做完还得早点休息。我从昨天到现在都没睡,好困的。”William打开电动剃须刀,嗡嗡作响的机器在阿峰眼中就像是刽子手的断头刀,从没有像此刻这般阴森可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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